明朝敗家子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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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壹年。   這是壹個美好的清晨。   此時朱厚照初成年。   此時王守仁和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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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壹章:他還是個孩子啊

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

2019-1-8 14:36

  王不仕只慵懶的擡了擡臉皮子,顯得不耐煩,輕輕呷了口茶,作為壹個掌握了修史話語權的人,王不仕還是很講佛性的,他淡淡道:“何事?”
  來人是個年輕的翰林,氣喘籲籲:“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不仕覺得這個人很粗鄙,這樣的人也能做翰林?想當年,自己入翰林院的時候,那叫壹個鎮定,天大的事都如浮雲壹般。
  年輕人沈不住氣啊。
  他微笑:“不急,慢慢說,天塌不下來嘛。”
  “王侍學,下官說了,您別不高興。”翰林顯得疑慮重重,他怕王不仕接受不了。
  王不仕哈哈笑了,捋須從容道:“不像話,就算是因為老夫錚錚鐵骨,前些日子,彈劾了兵部尚書馬文升,而來天家不悅,降下罪來,罷黜老夫的官職,於老夫而言,也不算什麽大事。”
  他義正言辭。
  烏紗帽老夫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麽事能讓自己不高興的?
  年輕的翰林憋了很久:“船……回來了。”
  “什麽船?”王不仕有些懵。
  當初發生的事,畢竟於他而言,只是人生中的壹個小插曲,早已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畢竟,這事於他無礙。
  年輕的翰林道:“王不仕號。”
  他沒有說人間渣滓。
  可壹聽王不仕號。
  王不仕壹切都明白了。
  那個人間渣滓王不仕號?
  就那艘破船?
  徐經不是聽說,早就死在了海上嗎?
  王不仕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凝固。
  翰林道:“聽說,此番,徐經帶著船,到了木骨都束,而後,再花費了壹年功夫,穿越了重重險阻回到了我大明,就在數日之前,他的船隊,抵達了寧波,現在滿天下,都望眼欲穿的瞪著他呢。陛下在宮裏剛剛聞訊,龍顏大悅,說這王不仕號上下人等,無壹不是忠勇,下官覺得,用不了多久,朝廷便要旌表,而後,抄錄邸報,甚至還可能造石坊,宣揚王不仕號的赫赫功績。”
  “王侍學,陛下還下旨,要前往天津衛,親迎王不仕號至港,這……可是了不起的事啊,這大明上下,誰能得到這樣殊榮?王不仕號,開辟了航線,這……便是重下西洋的開端,將來……可是要光耀萬年的啊……”
  王不仕沈默著,他端起茶盞,徐徐的低頭要喝茶。
  可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有點不太聽使喚。
  居然開始顫抖起來。
  於是乎,捧在手裏的茶盞開始搖晃,茶蓋磕著茶盞,哐哐啷啷,茶水趁隙潑了出來,澆在他的手上,這是滾燙的茶水,他居然不覺得疼,臉上的表情,像豬肝壹樣,人像人遊壹樣:“啊……這樣啊……”
  年輕的翰林看著王不仕,擔憂的道:“王侍學,這……這太過分了,欺人太甚啊這是……”舔舔嘴,這年輕翰林同情的看了王不仕壹眼。
  說實話,那新建伯,夠狠!
  就因為得罪了他的門生,他就玩這個?
  缺德啊這是。
  還不如將王侍學殺了呢,殺了,還能成全王侍學壹個勇於與惡勢力鬥爭的美名。
  現在好了。
  想壹想,這翰林都覺得如芒在背啊。
  人間渣滓王不仕,名垂千古,光耀萬世,只要提及到下西洋,王侍學這人間渣滓之名,便為人所熟知。
  萬世之後,王侍學倘使還有子孫在,怕都要改隔壁人家的姓不可,丟不起這個人啊。
  這既非殺人,也非誅心,這是讓人活著惡心,死了還要撻伐萬代。
  王不仕微笑:“我沒事的,這算什麽事呢,不算什麽大事,老夫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啊,無礙,無礙,妳去吧,老夫靜壹靜。”
  翰林佩服的看了王不仕壹眼,王侍學……倒還真扛得住。
  可他還沒轉身,王不仕那張臉突然猙獰了,青筋暴出,抄起案牘上的硯臺便齜牙咧嘴開始咧咧:“我*他祖宗,我王不仕*****,我****”
  翰林嚇了壹跳,想不到王侍學剛才還如此鎮定,轉眼之間,便要瘋了,攔腰將他抱住:“王侍學,王侍學,節哀,節哀啊……莫沖動,這裏是公堂,是翰林清貴之地。”
  王不仕猙獰,舉著硯臺依舊要朝外頭沖刺,口裏大叫:“別攔我,別攔我,他以為我好招惹嗎?我王不仕是什麽人,我王不仕是好惹的嗎?我去拍死他,別攔著我,我拍死那狗****”
  翰林院已經雞飛狗跳。
  其實很多人已經得知消息了。
  都在假裝不知道。
  不敢說啊。
  也就這年輕的翰林,不曉事。
  於是乎,壹幹翰林便蜂擁進來,苦口婆心:“壹個巴掌拍不響,這等事,也不能全怪人家啊……”
  “就是,為何就不檢討檢討自己呢?算了,算了,哈哈壹笑不就過去了?”
  “這算什麽,大丈夫不惜名,新建伯……也不算是壞人,只是頑皮而已,這有啥好計較的?”
  “和壹個得了腦疾的孩子計較,這說的過去嗎?”
  眾人幾乎是眾口壹詞,雖是苦口婆心的勸,居然沒壹個罵方繼藩的。
  他們心底深處,大抵是對王不仕同情的,可同情歸同情,都說了那是腦疾,還是個荒唐的少年,妳還惹他做啥,妳王不仕算給大家趟雷了啊,要不,天知道明天,會有什麽船,掛上自己的名兒呢。
  清流嘛,說實話,他們可以不愛財,可以不惜烏紗帽,甚至可以不惜命,可唯獨,繞不過名啊,遺臭萬年……這……
  所以再怎麽勸,居然沒壹個罵方繼藩的。
  王不仕老臉脹紅,齜牙裂目,壹聽這些人攔著他,苦口婆心的樣子各種勸,可聽著……怎麽像在火裏澆油。
  門外,壹個人影站著。
  這個人,壹直沈默。
  他臉色冷峻,突然……他道:“聽說,有人要打死我的恩師……”
  眾人朝門前看去。
  是王守仁。
  大家臉色又變了。
  王不仕又激動了,舉起了硯臺:“我要和方繼藩拼了!”
  “別激動,別激動,別和孩子置氣。誒呀,王編修,妳也少說幾句,走走走,我們去隔壁喝茶,別鬧,鬧啥,都是同僚,是朝廷命官,不鬧了。新建伯……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是啊,是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看我面上,看我面上,別鬧了,妳咋就不聽勸呢,不就是……不就是人家取了個船名嗎?”
  ……………
  王守仁想了想,走了。
  本來聽說王不仕要找恩師算賬,他作為門生,還想著,和這王不仕不共戴天的。
  可他突然想的,好像沒什麽意思。
  看著王不仕被無數人抱著,壹群人嘰嘰喳喳,王不仕死死抓著硯臺,破口大罵的樣子,居然覺得很滑稽。
  王不仕……他也是個可憐的人啊。
  不過……恩師……他還是個孩子啊,孩子的玩笑而已,不要較真。
  雖然……還是覺得坑的有點大了壹些。
  王守仁走著走著,居然笑了。
  他瞎琢磨的時間比較多,笑的時間比較少,可這壹笑,便止不住。
  迎面而來的書吏見王編修傻呵呵的笑。
  忍不住行禮:“王編修笑什麽?”
  王守仁樂呵呵的看著書吏,道:“我的師弟回來了,他還活著呢。”
  書吏接著聽到了王守仁身後,那文史館的值房裏乒乓的聲音,還有王不仕不屈的大吼,下意識的下了個寒顫,他笑容有些僵硬,腦子裏不自覺的浮出了壹個念頭。
  這新建伯家裏的壹群人,真是壹個比壹個心狠手辣啊,嚇,往後,遇到他們,可要繞遠壹些,得罪不起,真的得罪不起。
  …………
  天津衛。
  方繼藩已星夜兼程的趕到了。
  方繼藩壹點都沒有想到,在京師裏,居然有人想要殺自己。
  他是最討厭打打殺殺的,和平,方才人類的主旋律,這是方繼藩的初衷,因為他是壹個三觀奇正的人。
  方繼藩乃前哨,至天津衛,隨即,在此恭候聖駕。
  接下來的幾天,無數的前鋒驍騎抵達,在兩日之間,絡繹不絕的軍馬、宦官、宮娥至此。
  天津衛畢竟距離京師不遠,所以聖駕說來就來,不必有太多的準備。
  再過了壹日,聖駕已是到了。
  弘治皇帝第壹次看到了海。
  站在了港口邊,他看那洶湧的潮水拍擊著沿岸,濤聲不絕。
  弘治皇帝凝視海平線,他突然想起什麽,對身邊伴駕的臣子們道:“朕聽說,韃靼人將湖稱之為海,諸卿,可還記得奴兒司的北元殘部,被太祖高皇帝掃蕩,其中壹戰,便叫捕魚兒海之戰,其實那裏哪裏是海啊,就是壹個清水泊,可北元人大多數人在其先祖的時候,並不知什麽是海,於是便將湖泊稱之為海,這……倒是頗有些孤陋寡聞而鬧出的笑話。”
  眾人都笑,捕魚兒海之戰,是永昌候藍玉的成名之戰,大家倒是多少有些印象。
  弘治皇帝的話,接下來就讓人笑不出來了:“可朕哪,其實也沒見過海,又何嘗不是孤陋寡聞呢,今日,朕終臨東海,壹睹大海的風光,這萬裏汪洋,確實令朕震撼啊。”
  …………
  推薦壹下,老作者馬甲,人品保證,百萬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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