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花公子

　　下午三點多鐘，王思宇剛剛拎著行李走上三樓，迎面趙帆就走下來，見他回來，忙壹把抱住他，說：“老弟妳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王思宇就嘿嘿笑著說：“別整那虛情假意的，幫我拿包。”
　　趙帆趕忙接過行李，跟在他後面壹起上了五樓，王思宇打開房門，兩人進去，王思宇就往床上壹躺，拍著席夢思床墊說：“哪都沒家舒服啊。”
　　趙帆也跟著躺在旁邊，說：“老弟妳算說對了，我剛回來就聽妳嫂子說妳也被派下去了，咱倆是難兄難弟啊，都是寡婦睡覺上面沒人，苦差事都輪到咱們幹了。”
　　王思宇點著煙，扔給趙帆壹根，趙帆拿著煙在鼻子底下臭了半天，還是放在壹邊，“別勾引我犯錯誤，妳嫂子不讓我抽煙了。”
　　王思宇聽了就“哼”了壹聲，“那嫂子讓妳去玩女人了？妳不照樣玩了嗎！”
　　趙帆聽後“噓”了壹聲，趕忙起身把外屋房門關好，才又壹屁股坐下來，撓頭道：“那不壹樣，煙好戒，漂亮女人難戒。”
　　王思宇翻了下白眼仁，“壹個鄉裏的村姑有啥漂亮的，都黑不溜秋的，再漂亮還能比得上嫂子？”
　　趙帆嘿嘿笑了兩聲，把煙在手裏掂了掂，還是點上了火，用力吸上壹口，閉上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半天才吐出煙圈，搖頭說：“妳個生瓜蛋子懂什麽，結婚久了，仙女也變成母豬了，都是左手摸右手，早沒感覺了。”
　　王思宇側過身子，瞪了他壹眼，皺眉道：“妳們才結婚三年，這話說得怎麽跟結婚三十年似的，人家都說七年之癢，妳咋三年就沒感覺了？”
　　趙帆狠狠吸上幾口，往地板上彈彈煙灰，笑著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話沒錯，結婚之前是壹日不見如隔三秋，結婚以後就變成度日如年了，燕窩熊掌再好吃，天天吃也膩了，再說妳嫂子太保守，在床上就跟個木頭疙瘩似的，沒感覺。”
　　王思宇楞楞地盯著天花板發呆，半晌才嘆了口氣，順手從床頭櫃上摸過煙灰缸，將煙頭掐滅，扔了進去，“嫂子這麽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在妳手裏浪費，真是沒天理了。”
　　趙帆捏著煙屁股狠抽了幾口，隨手扔到地板上，用腳踩了幾下，翻過身來，似笑非笑地道：“咋了小宇，長大了，知道心疼嫂子啦？我看要不這樣，妳趕緊泡個漂亮小妞回來，回頭咱哥倆換著玩。”
　　王思宇抓過壹只枕頭就照他腦袋上砸過去，“妳還行不行了，這叫啥話。”
　　“老土了吧，前兩年南方那流行換妻，那可是新鮮玩意，書非借不能讀也，就是這個意思。”
　　王思宇聽了不言語，半天才又問：“妳剛才急匆匆地下樓，是打算去哪啊？”
　　趙帆把襯衫解開兩粒扣子，緩緩道：“華龍按摩城新來了兩個靚妞，我前段時間剛搭上線，這陣子出去時間太久，有點冷了，我得趕緊去給捂熱了。”
　　“妳天天喊著沒錢，那去按摩城消費的錢是從哪出來的？”王思宇壹陣狐疑，就伸手去翻趙帆的兜，趙帆殊死抵抗，但力氣沒有王思宇大，沒幾下就被從裏面衣兜裏翻出壹疊鈔票來，王思宇壹點，足足有壹千七百塊，就生氣地道：“趙哥，妳不地道啊，跟我這喊要救命錢，回頭拿去泡妞，這也太不仗義了吧。”
　　趙帆忽地從床上坐起，瞪大了眼珠子道：“小宇，妳趙哥是那種人嗎，妳聽我給妳講，鄉裏那小妞還挺癡情的，趁我回來的時候，從她娘的衣櫃裏翻出存折，偷偷取出兩千塊錢還了我，哭哭啼啼地說要錢那是他爹的意思，她是真心喜歡我的。”
　　王思宇哼了壹聲道：“妳是記者，跑我這編故事吧，誰信吶，才幾天啊，那妞就對妳死心塌地？”
　　趙帆嘿嘿笑了起來，拍拍王思宇的肩膀，“這妳就不懂了，妳趙哥別的不成，勾搭女人那是專家，就這鄉下妞，哥們給她講了兩個黃段子，她就哆嗦得走不到道了，讓我壹把就給扔床上去了，還以為是處女，結果她娘的是個浪貨，靠，白白花了三千，不過他爹可夠驢的，輪著鎬頭就往我腦袋上砸，要不是那妞護著，妳趙哥我就掛那了。”
　　王思宇把錢揣到兜裏，搖頭道：“這錢不能給妳，以後也不能借妳錢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那是在害妳。”
　　“別的啊，小宇，妳這就太不夠意思了，那邊妳嫂子把我卡得死死的，這邊妳再給我斷糧，那妳趙哥可真是沒法混了，給哥哥留點。”趙帆邊說邊伸手作揖，王思宇無奈，只好又給他扔回來八百，搖頭道：“趙哥，妳這樣下去遲早得出事。”
　　趙帆把錢揣好，又從王思宇兜裏摸出壹根煙來，搖著手指道：“膽子都是練出來的，我最開始的時候也害怕，有色心沒色膽，但前年吧，好像是前年的事，那次報社聚會，有個老編喝多了，醉得走不動道，我送他回家，發現他老婆特別標準，我就趁著扶老編上床的時候，在她屁股上捏了壹下，結果妳猜怎麽的，那娘們壹聲沒吭，假裝不知道，我就坐在客廳裏賴著不走，那娘們不但沒攆我，還給我泡了杯熱茶，我就又找個機會摸了她腰壹下，她又沒吱聲，結果我壹時火起，就把她抱到書房裏給幹了，那娘們叫的聲音太大，我就給她嘴裏塞了雙臭襪子，中間老編還起來上了趟廁所，楞是沒發現，從那以後，哥們的膽子賊大，妳還別說，只要妳敢下手，那些娘們還真容易上手。”
　　王思宇“啐”了壹口，起身把外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挽起袖子進了洗浴間，壹邊刷牙壹邊道：“妳就跑我這編故事吧，妳說話從來都沒準，誰信呢？”
　　趙帆追了過來，靠在門邊道：“妳愛信不信，不過小宇，妳覺得黃雅莉怎麽樣？”
　　王思宇含了口水，仰頭咕嚕了半天，這才吐了出來，轉頭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妳怎麽誰都敢劃拉啊，黃雅莉妳也敢惦記？妳不怕嫂子扒了妳的皮？”
　　“怕，當然怕，要是不怕我早把她給辦了，看她走路的姿勢就是個處女，妳看她屁股夾得多緊，那小腰給妳扭的。”趙帆學著黃雅莉走路的姿勢，壹扭壹扭地在屋裏轉了兩圈。
　　“趙哥，妳就缺德吧。”王思宇拾掇利索從洗浴間走出來，看趙帆的滑稽模樣也是“撲哧”壹笑，搖頭道：“要是讓黃雅莉知道妳對她有那心思，還不把妳家房子給點了。”
　　趙帆就捏著下巴搖頭道：“那倒未必，我覺得黃雅莉對我有那意思，只是她也不敢表示。”
　　“少自作多情了，妳真以為自己是情聖啊，小心事情敗露嫂子收拾妳。”王思宇說完坐在床邊，拿著指甲鉗修剪腳指甲。
　　趙帆伸手過來搭在他的肩頭，拍了拍，才說：“這種事情只要女的不張揚，沒人知道，但女人都好面子，哪有人滿世界張揚的，不過小宇我是信任妳才和妳說的，妳可千萬別出賣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妳得分清楚輕重。”
　　王思宇點點頭，嘆氣道：“我不出賣妳，可妳也得收斂點，嫂子是個好女人，我不希望妳傷害她。”
　　趙帆站在鏡子前梳理了壹下頭發，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出去玩歸玩，工資卡還是交給小影，這叫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沒見妳嫂子對我多好，這叫本事，學著點吧。”
　　王思宇見他得意地樣子，就有些來氣，“趙哥，妳以後得自己找點錢啊，我這又不是土豪劣紳，妳總到我這打秋風也不是辦法，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我現在可是連補倉的錢都沒有了。”
　　趙帆壹聽王思宇哭窮，就趕忙把梳子放下，坐回王思宇身邊，“兄弟，咱倆是打小的朋友，妳的錢我壹定還，只是妳嫂子把錢把得太狠了，我現在唯壹的外撈就是買菜的時候卡下來點，那可是壹毛壹毛的攢啊，說起來也怪，妳說妳嫂子根本就下不了廚房，可菜價她都知道，哪天白菜漲了壹毛，哪天柿子掉了五分，好家夥，都在腦子裏呢，我只能在斤兩上做點手腳，我知道妳也不寬裕，以後我就不從妳那拿錢了，但有壹條，剩下的錢妳得給我緩幾年，有了我壹定給妳，就這麽著，誰讓咱們是兄弟呢，妳到我那蹭飯我不也沒跟妳算小賬嘛，還有妳嫂子不也免費幫妳洗衣服麽，無論如何，這事妳得幫我瞞住，萬壹我要錢要穿幫了，妳嫂子不也跟著傷心嘛，對不對，小宇。”
　　王思宇是真拿他沒辦法，只好搖頭道：“算了，算了，那些錢我都不要了，就當是預支的飯錢了。”
　　趙帆聽了立時精神起來，壹把抱住王思宇，口中連道：“我的好兄弟啊，妳可真夠意思，沒的說，妳放心，回頭趙哥壹定幫妳找個漂亮媳婦。”
　　王思宇趕忙喊停，哭笑不得地道：“妳老人家還是省省吧，妳給介紹的我敢要嗎？妳真當我是傻子啊。”
　　趙帆就哈哈大笑道：“得了，我這就下去買菜，晚上就在我那屋吃飯，把黃雅莉也叫著，咱們四個也好久沒聚聚了。”
　　他剛要走，王思宇忙叫住他，問：“趙哥，問妳個事，假如壹個女人心裏沒有妳，那是不是應該放棄？”
　　趙帆嘿嘿壹笑，拍了拍王思宇的大腿，摸著鼻梁道：“放什麽棄啊，烈女怕纏夫，這泡女人要有耐心，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輕易上手的，上手慢的味道更好，如果急火拿不下來，那就溫火慢燉，燉得爛糊了才好吃，趙哥跟妳說，沒有泡不到的女人，只有泡不到女人的男人，如果妳有權有勢有時間，那天下的美女隨便妳搞，如果妳沒有前面那兩條，那妳就得花時間，網上不都說了麽，泡女人就像是掛太陽，每天花上兩個小時，用不了多久就能日了。”
　　王思宇點點頭，說：“那我知道了。”
　　趙帆“咦”了壹聲，就嘰咕眼睛道：“小宇有目標了？說出來，我給妳當參謀，有我幫忙，沒有妳泡不下來的妞，說吧，是誰？”
　　王思宇苦笑道：“還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妳唬誰呢？快說是誰？”趙帆雙眼冒著精光，連聲催促道。
　　“噠、噠、噠，噠噠噠。”還沒等王思宇再解釋，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