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煮了(那個)錢錢(喲)下了(那個)米，

　　大路上摟柴瞭壹瞭妳。

　　青水水的玻璃隔著窗子照，

　　滿口口白牙對著哥哥笑。

　　雙扇扇的門來(喲)單扇扇的開，

　　叫壹聲哥哥(喲)妳快回來。

　　啊……

　　雙扇扇的門來(喲)單扇扇的開，

　　叫壹聲哥哥(呀)妳快回來，

　　妳快回來……

　　牛苯被姚姁的這個歌兒唱得心裏麻絲絲的，有壹絲兒沖動，壹絲兒激情，壹絲兒甜蜜，壹絲兒溫暖，還有壹絲兒的無奈和壹絲兒的後悔，要準確的說，是描述不出來的，壹句話，心裏癢癢的，就想聽這樣的歌時，姚姁就唱了，此時牛苯的心裏就像電影《人生》裏的高加林，拋棄了劉巧珍，又結識了黃亞萍時的煩亂和復雜，更像被開出公職，沒有了黃亞萍，劉巧珍又出嫁了的空空如也。

　　牛苯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姚姁又唱起壹首歌兒來。

　　心裏有、眼裏有、口裏沒有,

　　情哥哥的心思猜不透，

　　紅蘿蔔的胳膊，白蘿蔔的腿兒，花芯兒芯兒的臉蛋兒，紅嘟嘟的嘴兒，

　　小妹妹和情哥壹對對，

　　刀壓在脖子上也不悔，

　　情哥哥呀！情哥哥！真叫人心牽掛！

　　撇東，撇西，唯獨妳撇不下！

　　紅蘿蔔的胳膊，白蘿蔔的腿兒，花芯兒芯兒的臉蛋兒，紅嘟嘟的嘴兒，

　　小妹妹和情哥壹對對，

　　刀壓在脖子上也不悔，

　　情哥哥呀！情哥哥！

　　真叫人心牽掛！

　　撇東，撇西，唯獨妳撇不下！

　　這首歌兒把牛苯的心裏徹底的唱亂了，禁不住熱淚盈眶的，真想痛痛快快的哭壹回，不是冤枉，是傷感，自己不就是這樣的負心郎嗎。假如現在和姚姁好了，說實話，此時此刻他牛苯真的不想回到現實中，想如果時光倒流回到剛工作的時間裏，把初戀時的感覺全部的呼喚出來，感受那種激情的甜蜜和幸福。然而，誰都沒有這種可能的，現實的世界緊緊的拽著我們，劉燕和黃小娟再壹次回到牛苯的腦海裏，他在艱苦的抉擇抉擇著。黃小娟在他的生活中，他是無法選擇的，但卻影響著他選擇劉燕，現在想來，接納劉燕，多半是因為黃小娟的緣故，如果沒有黃小娟，他牛苯也許不會給劉燕壹點機會的。他的內心深處是舍不得黃小娟的，黃小娟的溫柔體貼，性感迷人在他心裏占有不可阻擋的地位。可現在的姚姁也讓他壹下子難以割舍，甚至有壹種戀愛的沖動在呼喚著他去和姚姁進壹步的接觸。他現在明白了，他不是排斥女人的，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吧了。

　　他的心裏非常的難受，他是壹個言出必行，說話算數的人，既然答應接納劉燕，就必須嚴守諾言，現在看來，這個諾言讓他付出了很重的代價。現在他又必須面對姚姁，剛才他沖動的吻了他，也必須為此承擔責任。這兩個互相矛盾的情感問題緊緊的纏繞著他的心靈，他壹時沒有辦法處理這些矛盾。就像射雕英雄傳裏郭靖面對黃容和華箏那樣的艱難。

　　姚姁看著牛苯臉上紅壹會，白壹會，癡癡的，沒有反應。就用手摸了壹下牛苯的額頭，不燒啊，這人怎麽了，這麽的魂不守舍的，中了魔了？想到這兒，問牛苯：“牛哥，怎麽了，累了嗎？”

　　牛苯楞了好壹會才回答：“沒有什麽的，我心裏感慨萬千的，想了很多，有壹些事是很難壹下想清楚的。”

　　姚姁不明白的問：“這些問題回去再想，好嗎，不要多想了，事情沒有那麽復雜的，妳是好人，會有好報的。”

　　姚姁說著把自己的雙手放在牛苯的手裏，停了壹會，看著牛苯說：“牛哥，前天我給妳發了壹個短息，妳看來沒有。”

　　牛苯說：“看過了，都是些吃的。”

　　姚姁不滿的說：“哪兒啊，妳再看看。”

　　牛苯取出手機來，翻到姚姁的哪壹條，看了念著：“送妳美味佳肴，豬肉小炒苜蓿，羊肉色美味香，牛肉要加蒜泥。”

　　姚姁說：“妳把每句話的最後壹個字念壹遍，我聽聽。”

　　牛苯按照姚姁說的念著：“肴蓿香泥，肴蓿香泥，……，姚姁想妳，哦，我怎麽沒有看出來。”

　　姚姁害羞的說：“妳苯唄，人家都叫妳苯牛，真的壹點都不過分，哈哈。”

　　牛苯說：“可是我們可能不會有……”

　　牛苯還沒有說完，姚姁的壹只小手就按住了牛苯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她對牛苯說：“牛哥，妳看我們到了船的約定時間了，我們該回去了。”

　　上到岸邊，牛苯握著姚姁的手漫步在昆明湖的湖畔上，昆明湖的四周有很多花樹，其中數玉蘭花最香，站在樹下，向上望，樹很高大，滿樹是拳頭大小的白色玉蘭，奇怪的是整棵樹沒有壹片綠色的樹葉！花香讓人不忍離去。牛苯和姚姁也被這種花香牽引著鼻子，在十裏蘇提上慢慢的走著。身旁的壹個遊客說：“今天是清明節，看天色陰了起來，就要下雨了。”

　　牛苯聽了想了壹下，只顧遊山玩水了，忘了今天是清明節了，清明節裏應該給父母上墳的，父母去世了，去年因為情緒不好，沒有回去，今年本來要回去的，黃小娟也說了，要劉燕和自己壹塊回去給父母上墳的，可現在在這裏遊玩，忘記了。他這麽的想著，天空也被他的不孝震怒了，轟隆隆，響起壹聲悶雷來，遊客們紛紛議論著，這時間裏不應該響雷的，怎麽的就響雷了。雨點在雷聲後緊跟著落了下來，姚姁從小包裏取出壹把粉色自動小傘，撐開了給了牛苯，牛苯用壹只手打著，因為傘很小，他倆只能緊緊的挨靠在壹塊。姚姁把牛苯的另壹只手從背後拉到自己的腰部，摟著自己，繼續慢慢的走著。

　　遊客們多是沒有帶雨具的，看見下起了雨來，匆匆走到樹下或者趕到長廊裏躲辟去了。

　　姚姁問牛苯：“牛哥，冷嗎？”

　　牛苯看著姚姁說：“我不冷，看妳穿的薄薄的，咱們還是找個地方辟壹會雨吧。”

　　姚姁說：“我不冷的，咱們壹天沒有吃東西了，妳看，那邊有壹個小賣部，我給咱們買點吃的吧。”

　　牛苯說：“這裏的食品很貴的，都快4點了，咱們還是等等，到外邊吃吧，今天我請妳吃正宗的全聚德烤鴨，好嗎？”

　　姚姁說：“很貴吧？”

　　牛苯說：“是啊，還要排隊呢。”

　　他倆沿著昆明湖的湖畔，繼續的向前走著，沒有目標，只是順中湖邊的路，跟著前面的行人，走的慢慢的，兩人都低著頭，姚姁的頭靠在牛苯的胸前，靜靜的依偎在牛苯的懷裏。

　　姚姁擡頭看著牛苯說：“牛哥，我們說點什麽好嗎？”

　　牛苯說：“那妳說，我聽著。”

　　姚姁說：“不，我要妳說，今天是清明節，現在又下著小雨，我想起了白蛇傳中白素珍和許仙在西湖相會的故事，可惜這裏不是西湖，沒有斷橋，不然，咱們兩是不是在演義著這壹段人間佳話，妳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