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我叫張燁，我為自己代言！】

　　中午。
　　單位食堂。
　　吃飯的時候，三三兩兩的網絡電視部門的人坐在壹起吃飯，期間就討論起了關於張燁新欄目的話題。
　　“餵，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張燁新欄目的事啊！”
　　“嘿，我也正想說呢，聽說了啊！”
　　“什麽情況啊？那個新來的張老師又怎麽了？”
　　“他提交了壹個新欄目的策劃，妳們知道的，他跟壹般主持人不壹樣，是領導批準他可以自己策劃欄目的，結果妳們猜他弄出了壹個什麽欄目？別猜了，妳們肯定猜不到，因為國內……不，因為全世界都沒有過這類欄目呢，張燁弄出了壹個叫‘脫口秀’的東西，就是壹個人在臺上給觀眾講話，我就納悶了，這種節目只要是個有智商的人就知道不好看就不會去看吧？就算那些訪談欄目，最起碼也得有壹個嘉賓啊，他好像連嘉賓都沒有設置，就自己講！”
　　“得了吧，別瞎扯。”
　　“怎麽是瞎扯啊，是真的。”
　　“《百家講壇》就是張燁參與策劃的吧？那節目質量很不錯的，壹個有經驗的老策劃了，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妳還不信啊？”
　　“老張，我作證，真是這樣的。”
　　“是啊，現在好多人都知道那個所謂的‘脫口秀’了，而且讓人不敢置信的是領導竟然批準了，好像是讓張燁試壹期，如果點擊率不行就砍掉，真奇怪領導怎麽允許他這麽胡來啊？”
　　“才讓他試壹期，這就說明領導的態度了，他們肯定也不看好，不然最少也得播個十幾期的，沒那麽快砍欄目。”
　　“呵呵，也不知道張燁想什麽呢。”
　　“他是完了，這節目壹出，以前積累的名聲全毀了。”
　　“是呢，還什麽保持收視神話啊？這節目壹播，我看他連這份工作都不壹定能不能保住嘍。”
　　“我早看出他是個花把勢了，沒什麽真本事。”
　　議論不斷，眾人都把“脫口秀”這個詞當成茶余飯後的談論了。
　　……
　　辦公區。
　　張燁吃飯回來了。
　　董杉杉已經坐在了自己辦公桌，看到老同學後，她擡頭立即道：“妳真要弄那個什麽脫口秀？”
　　張燁壹嗯，“當然了。”
　　阿千也關註過來，哭笑不得道：“張老師，您那個欄目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太……太創新了吧？”他說的比較委婉。
　　張燁今天已經對這個問題回答了太多次了，也沒有再解釋，呵呵笑道：“妳們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
　　董杉杉問道：“節目定了？”
　　張燁道：“定了，下周錄制播出，場地要求之類的我都交上去了。”
　　阿千和小育相視壹看，也沒再多言，他們其實也壹樣不看好張燁這次的欄目，脫口秀？那是什麽啊！
　　董杉杉瞥瞥他，“張燁，妳上網看看吧。”
　　“上網？什麽意思？”張燁問道。
　　“上去妳就知道了。”董杉杉指了指自己電腦屏幕。
　　張燁坐在自己電腦前移動鼠標，壹看才明白，居然不知道是誰將內部消息透露出去了，網上竟然有好幾個自媒體公布了這件事。
　　《張燁——壹個被自大沖昏了頭的人！》
　　《維我走了壹步臭棋，張燁走了壹步爛棋！》
　　“很惋惜，本來壹直很看好張燁的，不過據內部消息，張燁這次的新節目竟然是壹個獨創欄目——脫口秀，至於什麽是脫口秀說實話我也不清楚，聽消息人士說，張燁的欄目就是壹個人在臺上講笑話，觀眾聽著，我不禁想問，張燁到底是怎麽了？是以往的成績讓他太過膨脹？怎麽會出現壹個如此離奇的想法！這種節目可能會有人看嗎？居然還在下周就要播出了？”
　　幾篇新聞壹出，關註張燁的人頓時嘩然！
　　“不會吧？”
　　“是假新聞吧？”
　　“這麽多人都爆料了，肯定是真的啊。”
　　“我靠，講歷史還可以，張燁怎麽要去講笑話啊？”
　　“我算看出來了，張燁出名全是靠的運氣，他根本什麽也不懂，他算是完了啊，名聲盡毀嘍。”
　　“還是太年輕了。”
　　“不止年輕，而且自大！”
　　“全世界都沒有這種類似的欄目，妳非要去做？妳這不是搞笑麽，就妳聰明，別人都是傻子啊？真正要是好節目人家會沒有人去做嗎？”
　　網上壹面倒的全是罵聲和質疑聲！
　　甚至就連張燁粉絲團的內部也出現了這種聲音！
　　壹個剛加入粉絲團的新人道：“妳們留下玩吧，我退團了，我上個笑話網站看笑話好不好？要聽妳說？”
　　另壹個也是新人，“張燁這是要搞哪般啊，我也退了。”
　　“笑話有什麽可講的？還要單獨開壹個節目？沒有這個必要吧？張老師，我還是支持妳的，能不能換個節目啊！”壹個粉絲道。
　　壹小吧主很沒底氣道：“張老師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那人回應道：“有什麽想法啊，這種節目完全沒意思啊，我看都不想看呢，脫口秀？我無語了！”
　　壹片壹片地質問！
　　還有壹些壹直再黑張燁的人也沒閑著，趁這機會直接跳出來開罵了，還是那種刷屏的罵人！
　　……
　　關掉網頁，張燁失笑壹聲，或許是自己沒說清楚脫口秀的真正價值吧，講笑話？要真是這麽簡單，脫口秀也不可能在他那個世界紅遍大江南北了，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啊！但張燁沒解釋，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他要做的就是拿出壹份成績和答卷，告訴他們所有人脫口秀的魅力！
　　董杉杉偏過頭，“壓力大了吧？”
　　“壓力？”張燁攤攤手，“壹點也沒覺得啊，他們願意罵就罵吧，我也不想解釋，咱們用節目說話。”
　　董杉杉眨眼道：“這麽有信心嗎？”
　　張燁笑而不語，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百家講壇》好不好？節目優不優秀？央視其中壹個衛星頻道全國播出，最高壹期的收視率是0。5%左右，因為覆蓋人數寬，肯定跟地方臺那種動輒8%9%的收視率不是壹個概念，全國覆蓋的電視頻道0。5%就已經是個比較驚人的收視率數字了，可是跟他那個世界的脫口秀欄目比，《百家講壇》的收視率卻根本拿不出手，排名全國全兩位的脫口秀欄目，排名第壹的脫口秀平均收視率都要比《百家講壇》的最高收視率高出將近壹倍，排名第二的脫口秀欄目，《百家講壇》的最高收視率也就能和那節目的平均收視率比壹比而已，才能勉強夠到！
　　相差很大！
　　既然百家講壇在這個世界都能火，脫口秀還有什麽理由不成功？對此，張燁從來沒有任何懷疑！
　　外面。
　　壹個婦女走了進來，“張燁老師，董杉杉老師，妳們節目都定下來了，領導吩咐今天給妳們錄壹下宣傳短片，大概二十秒鐘，咱們先過去吧。”
　　董杉杉說，“好。”
　　阿千道：“我也去吧。”
　　小育自告奮勇，“我也幫著看看。”
　　張燁跟過去，“宣傳片？節目還沒弄好，怎麽做片子？”
　　“您可能不知道。”小育解釋道：“咱們網絡電視臺的宣傳片其實最主要的就是介紹壹下主播而已，然後提壹提節目名字就可以了，讓大家認識壹下主播，知道壹下欄目播出時間，不像電視臺那樣詳細介紹欄目，壹般的話，宣傳片是會在壹些咱們網站的網路電視欄目後播出的，按照慣例，會請幾個咱們部門的網絡主持人壹起錄宣傳片，然後在他們節目後面播出，也是個造勢，如果人緣比較好的話，把咱們公司所有網絡主持人都請來也行，我們業內管這個叫代言。”
　　張燁壹怔，“還得要人緣啊？”
　　小育苦笑，“是啊，因為都是免費的宣傳片，基本是友情代言，所以如果人緣不好的話，可能會幫忙代言的人就少了。”
　　張燁知道自己人緣不好，也沒期待了。
　　公司的人沒幾個搭理他的，現在網上和公司內部又是壹片質疑和罵聲，都不看好他的新欄目，誰會幫他代言啊？
　　迎面路過兩個青年，都很帥氣。
　　“咦？杉杉老師，這是幹什麽去？”壹個青年笑呵呵道。
　　董杉杉露出性感笑容，道：“韓老師，龔老師，剛吃飯回來啊？我是去錄宣傳片，好像今天要搞定的。”
　　龔老師壹楞，然後笑了，“嘿，那妳不早跟我們說，沒事，現在也不晚，我們幫妳代言宣傳。”
　　董杉杉道：“會不會太麻煩妳們了？”
　　張燁壹瞅就知道，倆人也是公司的網絡主持人。
　　那個韓老師也搖手道：“不麻煩，舉手之勞嘛，妳的忙我們肯定是要幫的，妳別管了，我再叫其他幾個主持朋友，肯定給妳捧場！”
　　董杉杉感激道：“那可謝謝了，我正愁這事呢。”
　　龔老師哈哈壹笑，“不用愁，咱們部門可很少來新人主持了，而且還是美女主持，大家肯定都樂意幫忙給妳代言。”
　　美女就是人緣好。
　　……
　　地下壹層。
　　演播室區域。
　　為了隔音更好，錄播之類的工作室都是建在地下的。
　　壹進3號錄播區，張燁發現這裏跟電視臺的設施並沒有什麽區別，很豪華，也很專業，設備俱全。
　　那中年婦女可能是部門裏專業排宣傳片子的，招呼大家進來後，就給了董杉杉壹份稿子，“妳先錄？”
　　“行，我照著這個說就行了吧？”董杉杉道。
　　中年婦女笑道：“對，就是些宣傳詞。”
　　龔老師和韓老師後進來的，可能是打了幾個電話，然後，陸陸續續又來了三四個網絡主持人，三男壹女，都是壹個辦公區的，只不過座位不挨著而已，張燁也見過他們，不陌生。
　　董杉杉趕緊道謝。
　　“不客氣，小事情。”
　　“對，董老師的忙當然要忙。”
　　“都是同事，相互照應是應該的，我當初剛來的時候，也是大家幫忙做宣傳的，壹家人嘛。”
　　三個網絡主持人話很漂亮。
　　房間裏還有七八個工作人員，有的在弄燈光，有的在擺弄攝像機。
　　中年婦女見工作人員各就各位，便道：“那開始吧。”
　　壹個女孩兒過去給董杉杉補妝，然後就開始錄她的宣傳片了。先說了壹段臺詞，說了壹下自己的欄目，然後那幾個網絡主持人就輕車熟路地壹個個上去，有人介紹董杉杉，有人誇贊，還有人贊賞她的節目效果。其實節目剛定還沒有錄呢，哪裏能看到節目效果啊？不過代言宣傳嘛，都得說好。
　　折騰了壹個小時才弄好。
　　董杉杉壹身的汗，燈光很熱，“謝謝大家了，晚上我和張燁請客吃飯，您大家可壹定得賞臉。”
　　張燁？
　　妳和他請客？
　　然後董杉杉才適時道：“張燁老師是我大學同學，壹個班的，壹直關系都特別好，張燁這回也得錄宣傳片，您大家能給他代言壹下嗎？”
　　張燁才明白，校花這是知道自己人緣不好肯定請不來人，想幫自己呢，壹時間也挺感動的。
　　其他人也才清楚董杉杉為什麽說她和張燁壹起請客了，可是張燁的忙，他們可真的不想幫，不，或者說是不能幫！他們也都聽說脫口秀的事情了，如果沒有這個事，給董杉杉和張燁壹個面子還是沒什麽的，畢竟是壹個單位的同事，幫壹下怎麽了？但脫口秀早被人評價為垃圾節目，現在全單位的人甚至是網絡上的人可都在罵啊，這個時候讓他們來給張燁代言？誇他？稱贊他的節目？這不是挖坑讓他們跳麽！他們可都怕給自己埋在裏面，屆時當《張燁脫口秀》播出後，甚至不用等播出，罵聲可能就會蔓延到他們自己身上了，誰讓他們代言了啊！
　　龔老師猶豫道：“這個，我還有工作，這邊拖了壹個小時了，肯定得回去了，今天還趕新壹期呢。”
　　“我也是。”
　　“不用請客了，小忙，我先走了。”
　　“張老師，不好意思了啊，我那邊也有點工作。”
　　幾個人都委婉的回絕了。
　　那負責這壹塊的中年婦女發愁地看看他們，“幾位老師，要不然幫壹下吧？沒人代言的話實在錄不了啊？”
　　幾人都不言聲。
　　董杉杉無奈看了眼張燁。
　　張燁對她笑笑，然後轉頭對婦女道：“大姐，我不用別人代言。”然後大步走到燈光下，也不用化妝，直接道：“開始錄吧。”
　　婦女愕然道：“妳自己錄啊？”
　　張燁點點頭，“對，不用代言。”
　　這時，外面王雄走了進來，可能是來視察的，正好聽到張燁的話，不禁感興趣地推門進來。
　　“領導。”
　　“王總。”
　　“王總監。”
　　八九個人都打了招呼。
　　王雄微笑道：“忙妳們的，我隨便看看。”
　　婦女再看向張燁，詢問的目光帶著些苦笑，直到從張燁眼中真的確定了，她才只好對攝像道：“那，準備開機。”
　　董杉杉有些擔心。
　　其他網絡主持人也沒走，等著看他怎麽自己錄這個慣例是要人代言的宣傳片，都被罵成這樣了，再沒有人給妳代言宣傳，妳還怎麽做節目？
　　張燁卻沒什麽憤怒，反而顯得很淡然，同事們都躲著他？覺得自己節目很差不敢趟這趟渾水？網友們都在罵他？罵他年輕，罵他要完了，罵他什麽也不會？覺得他會因為脫口秀碰的頭破血流？對於質疑，對於罵聲，張燁之前壹直沒有發言，但不回應壹下，明顯不是他的風格啊！
　　“三……二……壹……開始！”婦女道。
　　至於代言？
　　還妳們代言？
　　我用的著妳們麽！
　　張燁掃了眼那幫同行主持人，看向攝像機，瞇著眼輕聲道：“妳只聞到我的香水，卻沒看的我的汗水，妳有妳的規則，我有我的選擇，妳否定我的現在，我決定我的未來，妳嘲笑我壹無所有，我可憐妳總是等待，妳可以輕視我們的年輕，我們會證明這是誰的時代，夢想是註定孤獨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質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樣，哪怕遍體鱗傷也要活的漂亮！”
　　所有人都楞住了！
　　董杉杉壹呆，王雄壹愕，那婦女和其他幾個網絡主持人也被這壹段話聽得猛然間起了雞皮疙瘩！
　　張燁正了正自己的領帶。
　　“我叫張燁！”
　　“我為自己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