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午散場的時候都近兩點了，宋晏本來就感冒加上又喝了兩杯酒，被初冬季節的午後北風壹吹，腦袋愈發有些悶痛，老張見他這模樣都勸他今天生日早點回去歇著，壹旁嶽嵐也這樣建議，宋晏垂首揉了揉太陽穴，才擡眼說道：“行，那我先走了。”
　　嶽嵐雖然放了話替宋晏喝酒，但相熟幾人也沒灌她，意思了小幾口就算了，遂兩人離開飯店時還是嶽嵐開的車。
　　剛拐上主幹道，嶽嵐看了眼副駕駛座上閉目的宋晏問他：“妳中午的藥吃了沒？”
　　宋晏懶懶地回她：“現在頭有點脹，等會兒再吃吧。”
　　“那今天是去妳家還是去我那？”
　　嶽嵐等了壹會兒才聽見旁邊傳來低啞的聲音：“去妳那吧。”
　　車行駛了壹會兒路過附近最大的商業街時，嶽嵐似乎想到什麽，扭頭對假寐的宋晏說道：“妳陪我去買個東西吧。”
　　“妳要買什麽？”宋晏終於睜開眼轉過頭問她，嶽嵐略有些羞赧，語帶撒嬌意味：“妳先陪我去啊。”
　　兩人於是又找了地方停好車，再任由著嶽嵐領著進了旁邊的大樓，嶽嵐先在壹樓自動販賣機給他買了瓶水，催著他喝了中午的藥，才挽著他手臂往三樓去了。
　　三樓是女士專賣，且基本走輕熟路線，是十幾歲小姑娘不感興趣也偶爾有探究欲的年紀用品。嶽嵐直接走進了壹家內衣店，宋晏被她壹帶進四周滿是琳瑯滿目的女性氣息私密物店，微低頭清咳了幾聲：“不是陪妳來過壹次這種地方，剛才怎麽也不說清點。”
　　嶽嵐壹見他有些不好意思，貼近他耳畔輕笑壹聲：“跟上次不壹樣呢。”說完便自己先走開找店家詢問去了，丟下宋晏壹個人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四周看了壹下才瞥見角落的沙發，猶豫頓足片刻向那邊走過去坐下。
　　宋晏正待在沙發上有些無聊，想到也是上次陪嶽嵐來買內衣，他第壹次比這次更無措些，實在是因為他幾乎沒進過這種地方，甚至宋瀲十歲多以後這種問題都是她自己解決的。
　　初潮時候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就聽了青春期生理課，那天是個周末，壹早他還在迷迷糊糊睡覺，宋瀲跑來他臥室，猶猶豫豫地說她把床單弄臟了，宋晏去她房間壹看壹朵不成形的紅痕，他瞬間明了有些不好意思，馬上換了衣服出去給她買東西。反觀宋瀲除了初時的猶豫倒沒再看出對少女身體剛發育的不安與不適，大概也是從那次以後宋晏開始註意與她保持距離，兩人相起來處本就零碎，後來就愈發有些疏淡。
　　想到這裏，宋晏頭剛舒服壹點，太陽穴又突突悶脹起來，不禁閉了眼刻意隔絕開這段回憶。
　　宋晏正努力擺脫腦中晃著的畫面，聽見旁邊有個女聲：“這位先生，您太太在喊您。”宋晏猛地睜開眼，面前導購小姑娘微彎身看著他指了壹個方向，宋晏回過神來順著望去發現是不遠處的試衣間。
　　他低聲道了謝，起身直向那邊走去，幾步開外後才後知後覺發現剛才小姑娘說的是他太太，宋晏心裏壹陣別扭怪異，想了想大概是他幾乎沒有這個稱呼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輕聲敲了幾下，裏邊傳來嶽嵐的聲音：“進來呀。”
　　宋晏小幅度開了門側身走進去，壹擡眼便看見裹著壹襲酒紅緞樣睡裙的嶽嵐，只是前胸開的頗低，後面露出壹大片白腴肌膚，向下直隱約要至股溝了，兩邊開叉，下擺同色蕾絲流蘇輕輕盈盈掃過大腿根部，嶽嵐這般身段肉體像浸淫在紅酒裏的潤澤珍珠。
　　嶽嵐被他盯得有些略略局促起來，右手稍藏在衣擺後，左手松挽起垂下的鬢發對他壹笑：“怎麽樣？”
　　宋晏低聲輕笑，音調沈沈如音罄傳耳，嶽嵐突然感覺自己耳膜被震得有點嗡嗡直響，有些楞住。宋晏向她走近壹步，擡手替她又挽起剛才未別好的垂發，末了在她耳垂流連輕揉了幾下，看著她說道：“妳怎麽穿著都好。”
　　嶽嵐耳垂瞬間發燙，有些扭捏：“那妳先出去吧，我換衣服，那就拿這件了。”宋晏見她這模樣存了調笑的心：“叫我出去做什麽，又不是沒見過。”嶽嵐壹聽腦袋有點炸，直要拿拳作勢錘他胸，宋晏壹把接住這樣撲進他懷裏的嶽嵐故意求繞道：“好了好了我出去。”
　　撫下臉上熱意，嶽嵐才走出去，準備去櫃臺付錢拿貨，哪知宋晏先她壹步早就付好包起來了，把袋子遞給她又牽著她手走出店去。
　　壹起下電梯時嶽嵐看見二樓的大幅電影海報，晃了晃宋晏手說要去看電影，宋晏擡眼順她手看了下海報，說道：“妳想看就去吧。”
　　於是兩人又臨時買票趕了壹趟三點場的電影，有些沈悶的情感故事片，宋晏下午才吃過藥，效力發作有些昏昏欲睡，撐了良久最終還是睡著了。
　　終場時，嶽嵐喊他：“醒醒啦。“見宋晏才睜開眼笑他，“才半場的時候就見妳睡著了。”宋晏不好意思地笑笑，嶽嵐也不甚在意，拉起他出了電影院。
　　天色暗得早，五點多出門取車時已經黑透了，嶽嵐說晚上她下廚，兩人開車又拐去她家附近的超市買了食材才回去。
　　到後嶽嵐剛放下手中袋子，便去臥室拿了壹個精巧小盒子出來遞給宋晏：“吶，生日禮物了。”宋晏接過拆開壹看發現是某知名牌子的打火機，笑道：“平時抽的都少了，妳倒是還費力買了這麽貴的打火機。”
　　嶽嵐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這個還好啦，本來想叫人幫忙帶法國那個牌子的，也是想到妳現在不怎麽抽了才選了這個。”
　　拿在手上把玩了幾下，宋晏倒還是領了她這份心意：“我挺喜歡的。”
　　嶽嵐也是H市本地人，與宋晏口味相似，做的菜也多是當地清淡口味的本幫菜，宋晏喝了壹口熟悉味道的濃湯，點了點頭，回了對面嶽嵐期待詢問的目光：“壹如既往。”嶽嵐這才滿意壹笑開始動筷。
　　宋晏也不知道是中午吃的有些過了還是不餓，才吃下幾口便是壹陣飽腹感，看著滿桌珍饈竟覺得都寡淡味了些，壹時不知如何下筷。嶽嵐見他停筷有些疑惑：“怎麽了，不合意？”宋晏忙遮掩道：“怎麽會，大概是剛才湯喝多了。”
　　嶽嵐也沒強求他：“那妳隨意，飽了就行。”
　　飯後宋晏去洗碗筷，嶽嵐拿了衣服去洗澡。宋晏把碟盤壹個個清洗堆叠起來，飛沫有時濺在他身上也來不及擦，壹時覺得這活幹起來真是生疏極了，想到上次做飯洗碗還是什麽時候來著，卻記不太清了。
　　壹切收拾好出來，嶽嵐還在洗，宋晏去陽臺上站著，拿了根煙打燃新打火機，那焰色剛映入他眼中，似被暗色中這點光亮懾住，猶豫了會兒又滅掉了把煙放了回去，於黑暗中靜駐吹了會兒已經有些凜冽寒意的風。
　　聽見嶽嵐喊他，應了壹聲便回屋了。走到客廳發現才洗完澡的她正穿著下午買的那件衣服，後背肌膚在垂下長發遮遮掩掩中愈發白皙，只聽到她催他：“還楞著幹嘛，去洗啦。”
　　見他似有些呆楞，噗嗤壹笑：“下午不是都看過了。”長長鬢發包繞下的嬌顏露出羞意，見他轉身去拿衣服，似才想起什麽飛快跑過他去臥室拿出壹包鼓鼓東西，宋晏走近壹看發現是男士內褲，又見她壹臉憋笑說：“法國打火機沒給妳買，托人倒是給妳帶了法國內褲。”
　　宋晏失笑，卻又覺得哪裏別扭，他與嶽嵐不管是在這還是在他家同住壹處是挺久了，但這些事情終究是各自準備好的，現在只能安慰自己第壹次都要適應。
　　宋晏道了謝轉身去了洗漱間，嶽嵐聽到遠處如常響起的淋水聲，哼著歌，拿了吹風機出來開始吹頭。
　　等宋晏帶著壹身霧氣出來回房時，整個屋子裏只剩嶽嵐那邊的床頭燈還開著，她坐在床邊正梳理著剛吹幹的長發，暗光下那件短裙像會流瀉的紅酒般在她身上淌動，發間隱隱的香味正是時常縈繞在她身側的味道，幽幽的甜郁香氣，與他常用的不同，他不可能分不清。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嶽嵐側頭來對他壹笑：“今天蛋糕上沒寫祝辭，是想著親口跟妳說聲生日快樂的。”壹雙盈目在暗色燈光下顯得愈發清澈，“生日快樂啊宋晏，還想對妳說，希望年年歲歲如今日。”
　　宋晏被她目光中恬柔神色壹晃，忍不住輕撫上那雙眼，流連良久似是極其珍視愛憐，卻也剛好遮住了那雙眼中倒映出來的他。
　　嶽嵐笑著拿下他的手，在他掌心輕輕壹吻，似蛾羽掃過般輕柔，宋晏心裏壹動，低下頭便吻上嶽嵐飽滿紅唇，輾轉吸吮，手從嶽嵐衣擺下直接侵入，扯下底褲，撫上那處幽密，揉捏撥弄，待那處潤了些又伸了壹指進去。
　　肩帶早就垂下露出壹對飽滿圓乳，豐盈嬌俏惹得宋晏壹口吞噬，身下人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卻也是沒有想到宋晏今天動作有些急迫用力，耐不住地壹聲輕吟：“宋晏，妳輕點。”
　　宋晏聽完手上又插入壹指，來回抽插搗了壹片濕，宋晏松了口中紅珠，稍稍擡高嶽嵐雙腿，就要往下沈，嶽嵐見狀壹雙修腿主動繞上他勁腰，模樣似要引他入彀壹般媚嬈，宋晏輕拍她臀股壹下，在她耳邊沈沈說道：“妳倒是等不住了。”
　　嶽嵐聽完壹聲嬌笑，已經染上欲色：“我要妳。”宋晏聽見不語，直往下壹沈，往最深處去，吻住嶽嵐口中逸出的壹聲輕吟，開始重重地撞擊起來，泛起壹陣水澤聲。
　　嶽嵐只覺得每壹下似都沖撞她心裏，沈沈充盈，她雙臂繞過宋晏脖頸，拉下那張沁汗的臉，沈浮中為他擦拭去額汗，定定地望著，像是忍不住般呆呆笑道：“宋晏，妳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