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姑爺乃天縱之才！更大功勞

　　“許文昭，妳把這些賬目做得花團錦簇，整整幾千冊賬本，各種開支收入等等，每壹日更是有幾百條數據。”沈浪道：“妳想要把真相掩蓋在這些繁雜的賬目之中，真是異想天開。”
　　“妳把賬目做得再花裏胡哨也沒用，我只管抓住核心數據伯爵府每年的收入和開銷便可。”
　　“玄武伯爵府有四大進項，封地的糧食，蠶絲，望崖島的鐵，鹽！”
　　“伯爵府的開支也主要有六項，人員俸祿，上繳封君稅賦，兩千七百軍隊的軍費開支，各種節日慶典極其招待貴賓開支，日常生活物資之采購，封地工程建設。”
　　“妳貪墨的重點在於，重復性的人員俸祿支出，封地工程建設，日常生活物資采購。”
　　“當然，這只是妳早期的貪墨手段，到了後期妳野心越來越大，竟然把貪墨之手深入了伯爵府的軍隊和鹽鐵之中。”
　　沈浪厲聲道：“同樣是兩千七百左右的軍隊，步兵，騎兵的構成也沒有多大變化，將物價變化，武士俸祿變化都計算其中，為何這支軍隊的開支每年都在增加，而且增加得越來越快？”
　　許文昭臉色蒼白，聽到這裏大聲道：“伯爵大人，我就算再喪心病狂，但我根本沒有權力插手伯爵府私軍，說我貪墨軍費，簡直是可笑。”
　　“對，妳是沒有權力貪墨軍費。”許文昭冷笑道：“但是，每年軍隊的戰馬，鎧甲，武器等等都會有折損，都會換裝。那麽這些淘汰的兵器，鎧甲等等到哪裏去了呢？”
　　許文昭道：“當然是回爐重新鍛造了啊？”
　　沈浪大笑道：“那為何冶煉作坊的鐵產量，沒有見到這筆增量啊，或者說每年的增量越來越少了啊。”
　　沈浪又道：“還有，玄武伯爵府封地財政最大的收入來源之壹，鹽和鐵，為何每年的產量都在明顯下降呢？”
　　許文昭道：“那我哪裏知道啊？”
　　沈浪道：“那是因為每次交接鹽鐵的時候，都是由妳經手的。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將這些鹽鐵產量漂沒了，然後妳將這些鹽鐵占為己有，私自去買賣。”
　　“哈哈哈。”許文昭大笑道：“妳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完全是自我揣測。”
　　“證據？”沈浪冷笑道：“妳太貪心了，這些被妳漂沒的鹽鐵也需要用麻袋裝，也需要用竹筐裝，也需要用馬車，船只運輸。鹽鐵產量下降，麻袋和竹筐的采購量也應該下降才對，但是沒有，反而還增加了，這就是證據，這就是妳露出的破綻。”
　　接著，沈浪將表格上的數據壹樣壹樣指給伯爵看。
　　“嶽父，這上面的各項數據，清清楚楚。”沈浪道：“您只看壹眼，便可壹目了然。”
　　伯爵大人接過沈浪報表的時候，雙手是微微顫抖的。
　　他雖然性子軟，但會看人。
　　壹眼就看出了沈浪胸有成竹，許文昭的色厲內荏。
　　所以，還沒有看這份報表就已經能夠判斷了。
　　但是真正看到這份報表的時候，伯爵大人還是震撼了。
　　沈浪竟然能夠將賬目數據做得如此之清晰，各種收入，各種開支，清清楚楚，壹目了然。
　　哪怕他這樣的外行人，也壹眼就看得透徹了。
　　就憑借這份本事，實在是了不起啊。
　　而且更聰明的是，他根本不理會許文昭做的那些假賬，根本不去糾纏於細節。
　　而是直接抓住伯爵府每年收入和開支這兩樣根本數據，任由許文昭將賬目做得花團錦簇也沒用。
　　然而，許文昭賬目中的漏洞，還是被沈浪抓出了無數處。
　　每壹樣都是真憑實據，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比如前年的春節慶典，伯爵府比往年多采購了壹千瓶酒，但事後又根本沒有喝完，這壹千瓶酒又被拿去退掉了，然而只退回了七折的錢。這壹進壹出，伯爵府就損失了幾十金幣。
　　這許文昭撈錢的手法，真是花樣百出啊，讓伯爵大開眼界。
　　伯爵大人渾身顫抖翻閱著沈浪的這些報表。
　　內心又是憤怒，又是驚艷和欣喜。
　　憤怒當然是因為許文昭。
　　而驚艷和欣喜，則完全是因為沈浪。
　　沒有想到啊，這個女婿竟然如此聰明，如此了解，僅僅壹夜之間就把這些賬目查得清清楚楚。
　　這……這是怎麽做到的啊？
　　伯爵大人不精通算術，完全無法想象。
　　從中看出，伯爵大人也是壹個了不起之人。
　　此時他本應該完全沈浸在憤怒之中，因為他遭到了背叛，伯爵府竟然損失如此之大。
　　但是，他卻有多余的心思因為女婿的出色而高興。
　　“讓林先生來。”伯爵大人下令道。
　　片刻後，林老夫子來了。
　　“妳看看，這是沈浪昨夜做出的賬目。”伯爵大人道。
　　林老夫子接過之後，細細翻閱。
　　然後，他完全驚呆了！
　　先擡起頭看了沈浪壹眼，然後又埋頭看這些報表。
　　這，這怎麽可能啊？
　　僅僅壹夜之間啊，沈浪竟然真的將所有賬目查得清清楚楚。
　　這，這怎麽做到的啊？
　　完全匪夷所思啊！
　　外行看了，還並沒有覺得太了不起，林老夫子是內行人。
　　所以，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他內心的震撼。
　　“如何？”伯爵大人道。
　　“天才，天縱之才。”林老夫子躬身道：“恭喜主公，天將英才於我玄武伯爵府中。這等算術天賦，這等算賬方式，老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伯爵大人微微壹笑，朝沈浪道：“不可驕傲，知道嗎？”
　　“是。”沈浪道。
　　然後，伯爵大人目光望向許文昭，寒聲道：“我二十幾年來，我對妳和何等倚重？我知道妳手腳不幹凈，但水至清則無魚，我也睜壹只眼閉壹只眼，沒有想到妳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啊！”
　　伯爵大人很難得發怒的，而此時他真是暴怒了。
　　許文昭臉色蒼白，雙股戰戰。
　　他覺得自己簡直不能呼吸了！
　　後背的冷汗不斷爆出，整個身體感覺不到壹絲溫度。
　　伯爵大人厲聲道：“事到如今，許文昭還有什麽話說？”
　　許文昭拼命地喘氣。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認罪，認了就完了，壹定要頑抗到底。
　　他要等到背後那些大人物救他。
　　而那筆他藏起來的金幣，就是保命之根本。
　　許文昭猛地壹咬牙道：“伯爵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伯爵府財政虧空，就想要從我們頭上下手？直接拿下我便是，為何還要在我頭上潑臟水？”
　　伯爵大人氣得渾身發抖，拍著手中的這幾十頁紙道：“這些，難道還不是證據嗎？”
　　許文昭道：“抓賊抓臟，妳們口口聲聲說我貪墨了三萬金幣？那些金幣在哪裏呢？證據呢？拿出來啊！”
　　“抓賊抓臟，說我貪汙，那些金幣呢？在哪裏啊？在哪裏啊？”
　　“沈浪不學無術，心術不正，想要拿著他亂寫的東西定我的罪？我死也不服！”
　　“伯爵大人，我只是被妳雇傭的，我並不是伯爵府的奴仆，伯爵府是沒有權力私自處理我的，我身上是有大越國功名的！”
　　什麽叫困獸猶鬥，什麽叫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這就是了。
　　許文昭將這壹切醜陋畫面上演得淋漓盡致。
　　伯爵大人真的是氣得渾身發抖。
　　他沒有想到，人壹旦撕破臉皮之後竟然是如此之醜陋。
　　人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是他平時太過於寬容，使得賊子對他失去畏懼了嗎？
　　許文昭大聲高呼：“大家都來看啊，沈姑爺要翦除異己了，有人要對我們這些伯爵府的老人動手了。”
　　但是，許文昭貪汙的那筆金幣去向最為重要。
　　伯爵大人握緊手中的杯子，喝了壹口茶，壓下心中的火氣，平靜道：“許文昭，交出這筆金幣，念在二十幾年的情分上，可以饒妳不死。”
　　現在伯爵府面臨的財政危機，只有伯爵大人心中最最清楚。
　　如果能夠挽回這筆金幣，就能大大緩解。
　　這下子許文昭心中更加篤定，這筆金幣才是他的保命符。他的命不值錢，但這筆金幣對伯爵府卻非常重要，當然對他背後那些大人物也有巨大之吸引力。
　　許文昭大聲道：“我沒有貪汙，如何交得出金幣？這壹切都是沈浪在栽贓陷害，望伯爵大人明察，免得寒了伯爵府壹眾老人的心啊。”
　　許文昭拼命想事情鬧大，鬧得人心惶惶。
　　伯爵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定團結，他要想辦法弄得人人自危，反正中飽私囊的又不止他壹人。
　　沈浪上前壹步，淡淡道：“許文昭，妳剛剛斷送了最後的生路。”
　　許文昭冷笑道：“反正我沒有貪汙，妳拿出證據啊？妳拿出我貪汙的金幣啊？”
　　人不要臉則無敵了。
　　“我會讓妳死得瞑目而又慘烈的。”沈浪蹲了下來，道：“妳還別說，我真的知道妳的秘密藏金庫在哪裏？”
　　“妳做夢！”許文昭笑道。
　　他的秘密藏金庫就只有兩個人知道，他和長子。
　　連他妻子都不知道，沈浪死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藏金地點。
　　想要訛詐我？當我許文昭三歲小兒嗎？
　　沈浪從懷中掏出了這張紙條，遞給伯爵道：“嶽父大人，我們就壹起去這個地方，去看看許文昭先生的秘密金庫吧。”
　　伯爵大人接過壹看，驚喜道：“浪兒，真的能夠追回這筆金幣？”
　　如果真能追回，那真是立下大功，大大緩解伯爵府之財政危機了。
　　沈浪道：“百分之九十九！”
　　伯爵大人大聲道：“金忠，金晦，妳們帶領壹百騎兵，押著許文昭去挖掘他的秘密金庫，壹切聽從姑爺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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