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劍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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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穿越了,但穿越的時候稍微出了點問題。   在某個異界大陸上空飄了十幾萬年之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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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壹百壹十八章 廢土暗流

黎明之劍 by 獨孤天山

2020-11-30 14:23

  高文怔了壹下,隨後帶著嚴肅的表情慢慢在書桌後面坐下,他擡起頭看著維羅妮卡的眼睛,看到這位古代忤逆者的表情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鄭重……甚至鄭重到了有些壓抑的程度。

  那種近似於“面具”的溫和微笑不知何時已經從她臉上消退,在這個沒有外人存在的場合,真正的奧菲利亞·諾頓正站在高文面前。

  “有壹些事情,妳不願意說,所以我也壹直都沒有問,”高文註視著維羅妮卡,慢慢說道,“作為壹個存活至今的古代剛鐸靈魂,妳從未詳細解釋過自己是如何活過當年那場帝都大爆炸的,也未解釋過自己如今的存在方式,作為壹個在人類世界遊蕩的忤逆者,妳也沒有解釋過妳關於廢土的情報從何而來。”

  維羅妮卡靜靜地站在書桌對面,在幾秒鐘的沈默之後她才輕聲開口:“如果您壹定要知道,現在我可以……”

  “不,如果妳不願意講,我仍然不會強迫妳講,”高文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說,我已經給予妳足夠的信任和……寬容,這需要壹些對等的坦誠。妳有權保守涉及到自身隱私或自身底線的秘密,但對那些有可能對屏障外的國度造成威脅的東西,我希望妳能坦然相告。”

  維羅妮卡微微閉了閉眼睛,隨後突然輕輕彎下腰來,極為莊重地對高文行禮致敬,她的聲音壹如既往柔和悅耳,卻又仿佛比以往多了壹點溫度:“請原諒我之前在這方面的擅自決定,我並非有意隱瞞,而是過於習慣邏輯和數據層面的推演,卻忽略了普通人類社會在發展過程中的可變性。現在我會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具體該如何應對……由您來判斷。”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似乎是在尋找壹個合適的話題開局,接著繼續說道:“深藍之井……其實還在運行。”

  高文的瞳孔瞬間收縮了壹下,這個震撼性的消息讓他的心臟砰砰跳動起來,但緊接著他便想起了自己在某次俯瞰剛鐸廢土時所觀察到的異象——盡管整片廢土都被強大的能量場和厚重的雲層籠罩,衛星的監控視角幾乎看不到那片土地上的任何細節,但在某次條件合適的時候,他確實看到廢土中心有壹道強烈的閃光出現,那正是昔日深藍之井的位置!

  很久以前的監控記錄突然得到了證實,心中的震撼也因此迅速平復下來,高文的表情微微變化之後恢復平靜,他盯著維羅妮卡的眼睛:“它是怎麽保存下來的?七百年前的大爆炸……深藍之井應該位於爆炸核心才對。”

  “您比我想象的更加冷靜,是因為您也通過某種方式掌握了部分信息麽?”維羅妮卡有些意外地看著高文,但她很明智地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順勢回答著對方的提問,“深藍之井確實是那場大爆炸的核心,但其實那場爆炸的細節和後世人們的認知並不相同——這涉及到深藍之井本身的‘本質’。

  “在您印象中,深藍之井是什麽?”

  維羅妮卡突然拋出了壹個反問,這讓高文思索起來,並很快給出答案,同時也是大部分了解剛鐸帝國的人所能給出的答案:“那是古代剛鐸帝國的能源核心,有史以來規模最龐大的魔力焦點,它由四座反應塔、四座奧術回流腔以及壹座主要魔力湧源噴口組成……”

  “這確實是大眾的認知,但實際上包括反應塔,奧術回流腔,還有湧源噴口在內的這些東西……都只是人類為了方便從原始魔能中提取能量而自行建造的‘附屬設施’罷了,”維羅妮卡點點頭,“在剛鐸帝國的建造者們搭建這些東西之前,深藍之井核心的能量裂隙就已經在這片大陸上噴湧了許多年——其歷史超過人類文明本身,甚至超過了白銀精靈的記載。它首先是壹座天然的魔力焦點,其次才是人們認知中的那些萃取裝置,而這座魔力焦點真正的規模……或許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昔日剛鐸帝都那座噴湧的‘魔力湧泉’,實質上應該只是深藍之井暴露在物質世界中的壹股支流,它真正的完整脈絡則隱藏在與之相連的所有元素領域、半位面甚至神國的邊境附近,我們不知道它具體在這個世界的深處延伸了多遠,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是我們這顆星球結構的壹部分,並且是很大的壹部分,而對於壹顆星球而言,哪怕它上面的國度毀滅無數次,哪怕它的生態圈重置無數次,星球本身也是分毫無損的。

  “所以深藍之井大爆炸摧毀的僅僅是那些人造的萃取裝置,作為‘井’的本體,它核心的能量裂隙在完成了壹次史無前例的魔能釋放之後可以說完好無損——七百多年前,我在最後壹刻察覺了深藍之井的異常以及它真正的結構,並盡最大努力嘗試利用它本身的龐大底層結構來緩沖、疏導那些無處釋放的魔能。從整體上,我失敗了,井中噴湧出的混亂魔能形成了魔潮沖擊,按照如今的觀點,它形成了‘小魔潮’並摧毀了整個帝國,但實際上我仍然成功了壹小部分……”

  高文微微皺起眉:“壹小部分?”

  “我保住了自己的研究基地以及深藍之井的主導管,”維羅妮卡說道,“就在深藍之井的正下方。”

  高文猛然反應過來,前世積累的開闊想象力以及此世的諸多見聞讓他迅速推理出許多東西,他盯著維羅妮卡:“所以,妳現在其實還在那座研究基地裏?!”

  維羅妮卡再次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她看著高文:“其實我……好吧,是的,我還在那座研究基地裏。”

  她壹邊說著壹邊露出壹絲微笑:“真沒想到您竟然會立即聯想到這壹層,這不符合我對您的認知,也不符合壹般人的思維方式……您敏銳的洞察力真的僅僅源於智慧麽?”

  “靈光壹現罷了,”高文隨口說道,並緊接著追問,“那座研究基地還在運轉?除此之外那裏還有什麽?”

  維羅妮卡輕輕點頭回答:“還有壹支仍在服役的鐵人兵團——在此基礎上,我用了數個世紀修復和重建了鐵人兵團的生產、維護設施,並改造了深藍之井主導管的地上結構,從中提取魔力以維持所有設施的運轉。”

  高文目瞪口呆:“妳說廢土深處還有壹支正在運行的鐵人兵團?!而且妳已經修復了相關的生產維護設施,甚至讓深藍之井部分恢復了運轉?!”

  “是的——但您不必如此激動,它們規模都很小,比您想象的小。”

  “所以這麽多年來,妳壹邊在廢土深處做著這些事情,壹邊以某種方式將自己的精神投射到廢土之外的人類世界,就像此刻的‘維羅妮卡’壹樣觀察外面世界的變化,”高文神情嚴肅,同時又忍不住感嘆,“壹支鐵人兵團……說實話,如果不是聽妳親口所講,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是怎麽躲過當初那麽強烈的魔能沖擊的?”

  “我在地下設施中制造了大規模的反魔法護盾——以深藍之井自身的主導管為支撐,這讓它可以抵抗住當時強大的魔能沖擊,”維羅妮卡答道,“事實上即便如此,保存下來的鐵人也只是壹小部分。當時總共有十六支鐵人兵團作為衛戍部隊駐紮在我的研究基地附近,我為每壹處都設置了獨立的反魔法護盾,結果其中十五個駐紮點都沒能扛過沖擊,只有壹個幸免於難。”

  高文揉著眉心,消化著這些突然來到自己面前的爆炸性情報,在思路漸漸理順的同時,他擡頭看著維羅妮卡:“所以妳現在其實是被困在了廢土最深處——雖然妳修復了壹座基地作為自己的避難所,還有壹支正在運行的鐵人衛隊,但這些東西顯然不夠妳從廢土最中心撤退到宏偉之墻外面……”

  “我並沒想過要撤離那裏……雖然從某種意義上,我也確實是被困在了廢土中心,”維羅妮卡輕輕搖頭,“我仍有任務尚未完成,包括繼續研究深藍之井的結構以及觀察廢土的變化,而且通過投**神的辦法,我也可以如現在這樣在外界活動,所以對我而言是否撤離那裏並不重要。”

  “好吧,這是妳的選擇,並且說真的,我現在也幫不到妳什麽,”高文點點頭,同時也沒有忘記壹開始的話題是什麽,“現在我已經大致了解了妳的情況以及深藍之井的真相——我們可以談談那些在廢土中蠢蠢欲動的邪教徒了。那些邪教徒和我們剛才談的事情有聯系麽?難道他們正在打深藍之井的主意?”

  “不僅僅是蠢蠢欲動,我懷疑他們已經在采取某種行動,”維羅妮卡表情嚴肅地說道,“最近壹段時間來,廢土核心區出現了壹些異常的跡象,我失去了壹些鐵人士兵的信號,另有壹些士兵則在巡邏的過程中發現基地邊界附近的能量導管有被人破壞或改造的痕跡——手法非常高超,不可能是那些遊蕩的畸變體或無神誌的法力靈體所為。”

  高文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無意識地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隨口問道:“妳沒有直接看到什麽嗎?”

  “……因為某種原因,我只能呆在地下深處的基地核心裏面,”維羅妮卡答道,“在地表巡邏的鐵人士兵以及能量導管附近的少數傳感、監視裝置是我了解外部環境的唯壹渠道。這說來或許有些諷刺……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中,我對自己身邊之事的了解甚至比不過我對這座遠在千裏之外的塞西爾城的了解,因為比起層層受限的本體,這個名叫‘維羅妮卡’的交互介質至少有著完整的行動自由,能夠觸摸到真實的世界。”

  高文心中不由得對維羅妮卡/奧菲利亞的“本體”如今真實的狀態產生了巨大的好奇,但他知道這件事已經涉及到隱私,而且看上去對方多半也不願談起,便沒有主動追問下去。他很快便把註意力轉回到了那些邪教徒身上:“根據我們從貝爾提拉那邊得到的情報,宏偉之墻內部的萬物終亡會分支應該已經在剛鐸廢土上活動了很久……這麽多年來,妳始終沒有抓住他們麽?也沒有正面打過交道?”

  “我說過了,我在廢土中的……‘領地範圍’其實非常有限,鐵人兵團只能在舊帝都廢墟以及廢墟邊緣很窄的地區活動,那些沿著導管布設的傳感器也只能在這個範圍內運行,”維羅妮卡有些遺憾地說道,“和整片廢土比起來,我的感知範圍極小,而那些邪教徒此前應該是壹直在宏偉之墻附近活動,那裏是我的視野盲區。事實上如果不是您將萬物終亡會連根拔起,我甚至都不知道還有壹股勢力就隱藏在自己的避難所外面。”

  “這聽上去可真有點驚悚,”高文停下了敲擊桌面的動作,他若有所思地捏著自己的下巴,“妳不知道他們,但那些邪教徒顯然是知道妳的,至少他們知道深藍之井還在運行——過去的幾個世紀裏他們壹直和深藍之井相安無事,就像是有意在繞著妳活動,但最近他們卻突然膽子大了起來,甚至偷妳的士兵,偷妳的能源……這裏面肯定有原因。”

  “偷……是的,他們確實是竊賊,”維羅妮卡沈聲說道,但語氣中其實並沒有怒意,事實上大部分情況下她的情緒波動都極其淡薄,就仿佛她的人類的情感已經在數百年的工作中被消磨幹凈,而平日裏那種溫柔親切的模樣都只是憑借經驗模擬出來的面具罷了,“我想不到他們為何會在最近突然采取行動,但或許這和宏偉之墻外部的萬物終亡會被剿滅有關。”

  “其中壹半被剿滅了,另壹半就開始采取某個備用方案麽,”高文思索著,從敞開的窗外傳來了暮春時節不安定的風聲,“看來這件事有必要和貝爾提拉確認壹下……但我覺得她恐怕也幫不上什麽忙。那支在廢土中行動的萬物終亡教徒過於詭秘,有很多秘密甚至隱藏在當初的大教長弗蘭肯的視線之外,再者說……如果真有什麽‘備用方案’,貝爾提拉也早該匯報了。”

  他搖了搖頭,暫且將這件事記下,接著問道:“關於那些邪教徒的目的妳有什麽想法麽?他們很明顯在打深藍之井的主意……妳認為他們要那麽龐大的能源是準備做什麽?”

  “可供猜測的方向太多,確切的情報太少,無法得出有參考價值得結論,”維羅妮卡說道,“深藍之井的能量實在可以做到太多的事情,它能讓有能力掌控它的人獲得僅次於神的力量,也能用來重塑環境或摧毀特定的事物,對那些盤踞在廢土中的邪教徒而言,這些事情每壹件都是值得他們去冒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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