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試試手段

　　

　　夜已深，然而街上人流依舊熙熙攘攘。在全民普及初級基因優化之後，大部分人所需的睡眠時間都大幅減少，人類的存在意義也相應提高。

　　楚君歸駕車，女人坐在副駕駛位，而少年則乖乖地呆在後排。

　　飛車使用地面模式，在車流中緩緩向前。

　　楚君歸悠然地看著前方，雙眼時時閃動光芒，將壹家家有意思的飯店記在心裏。他正忙著，旁邊女人倒是先忍不住了，問：“妳不打算問什麽嗎？”

　　楚君歸正盯著壹家招牌上寫著‘800年老鹵水’的店，隨著車子的前進，他的頭也相應扭轉，直到超出人類正常的限度，飛車轉入另壹條街，他才依依不舍地回頭。

　　女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說：“這家店很有名，老余師傅的手藝也不錯。怎麽，妳想吃？”

　　楚君歸沈吟，“熬了800年的老鹵水，各種元素壹定非常豐富，喝幾口就不用擔心重金屬和其它稀有元素的儲備了。”

　　女人啞然，然後說：“他們這800年當然是假的，他家的族譜都沒有800年！誰知道800年前他們家是不是幹這行的。這都是噱頭而已！”

　　楚君歸小有遺憾，“這麽說，他們家的鹵水並沒有煮800年？”

　　“絕對沒有，不可能有！妳是不是練功練得傻了？”女人白了他壹眼。

　　“練功？”楚君歸壹怔，然後搖頭，“我不練功。”

　　“吹！”女人顯然不信。

　　楚君歸正忙著找飯店，沒有多想，隨口道：“我生下來就是這樣了。練功，那是什麽？”

　　女人壹呆，沒想到楚君歸這麽敢吹。

　　少年倒是震驚了，兩眼放光，帶著期待和不安問：“您這麽厲害的嗎？怎麽做到的，您看我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嗎？”

　　楚君歸看了他壹眼，搖頭：“妳基因不行，生得不太好。”

　　少年啊的壹聲，先是驚訝和不信，然後臉上漸漸湧起潮紅。

　　楚君歸覺得少年的反應很奇怪，但他覺得少年沒什麽地方值得深入建模分析，也就扔到壹邊。

　　女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諷刺道：“那妳的基因有多好？”

　　楚君歸沈思。

　　他估算了壹下太空研究基地的建設費用，以及為了研制自己而投入的相應研發成：“妳想象不到的好。”

　　車內沈寂了好幾分鐘，女人是被氣的，少年是震驚的。

　　還是少年先恢復過來，他看到楚君歸在慢速行駛，再看看女人，有些奇怪地問：“妳叫米在途是嗎？”

　　“嗯。”

　　“車開這麽慢，妳這麽厲害，為什麽不趁機逃跑？”

　　女人沒好氣地道：“妳哪只眼睛看到我厲害了？”

　　少年兩眼放光：“敢跟老大叫板，肯定有兩把刷子！妳這時不應該突然跳車，然後穿過車流，從對面樓頂上逃走的嗎？道館裏的人肯定已經在某個地方等著接應妳了。嗯，說不定臨走之前妳還能搶點什麽重要的東西。”

　　女人氣不打壹處來，怒道：“我是跟他叫板了，可妳剛剛不是看到了，我在他手底下根本都出不了手！”

　　少年理所當然地道：“打不過老大不是很正常的嗎？”

　　“妳不是被他抓來的嗎？他什麽時候變成妳老大了？”女人語帶譏諷。

　　“學無前後，達者為師。老大這麽厲害，叫聲老大是應該的。”少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女人無以應對，半晌只憋出壹句：“臭不要臉。”

　　楚君歸終於停車，車外是壹家小店。店面古色古香，壹塊墨金色牌匾上遒勁地寫著四個大字，‘河圖洛書’。

　　女人看看店名，再看看裏面。小店不大，只有四張桌子，裏面熱氣騰騰，每張桌子中央都擺著個老銅火鍋，湯正滾著。

　　怎麽看這都是家火鍋店，就是不知道為何起這麽個古怪名字。

　　此刻小店裏正好有張桌子空著，楚君歸就帶著他們進去，在空桌邊坐下。

　　老板過來招呼，女人忍不住好奇，就問為何店名要這麽起。

　　老板用看文盲的眼神白了她壹眼，沒好氣地說：“河圖洛書估計妳也沒聽過。沒聽過不要緊，妳看我們的鍋，內有九格，是為九宮；外圈八小格，是為八卦。此刻店中小料共計15種，以應洛書。聽懂了嗎？”

　　女人恍然，“原來還是火鍋！”

　　老板憤憤不平，“沒文化！”

　　片刻後鍋物備齊，楚君歸率先開動，他可是餓得久了，能量儲備已經降到了95%的危險地步，必須補充。

　　少年楊昱明顯沒怎麽吃過這種街邊小店，當下也吃得興致勃勃，轉眼間被辣得滿臉通紅，額頭見汗。

　　倒是女人有些矜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板鄙視的原因。

　　楚君歸忙著吃，頭也不擡，就問：“妳為什麽要殺李心怡？”

　　撲的壹聲，少年滿嘴的菜全噴了出去。

　　女人倒還有起碼的鎮定，但是停在半空的筷子也是壹顫，愕然道：“我什麽時候想殺她了？”

　　楚君歸也是壹怔，“妳想方設法接近她，不是想下手殺人還能想幹什麽？”

　　米在途哼了壹聲，說：“我再怎麽瘋狂，也不至於去幹這種事。李心怡是什麽人，我要是真殺了她，能逃到哪裏去？”

　　“妳當然殺不了她，不過為什麽想要這麽做？”

　　米在途說：“要是我說這只是壹個惡作劇，妳信不信？”

　　“不信。”

　　米在途嘆了口氣，說：“事實就是如此。這麽說吧，這幾年我壹直在外面接壹些灰色的單子。前不久有人給了我壹份合約，要我想辦法威脅並羞辱李心怡，然後會有人挺身而出，而我則要裝作不敵敗走，就這樣。”

　　少年叫了出來：“英雄救美？這麽老套？”

　　女人白了他壹眼，“妳懂什麽！管他老不老套，管用就行。”

　　少年自然不服氣，“我怎麽不懂？我歷任女友、準女友、外圍女友、邊緣女友、臨時女友、疑似女友都超過壹百個了！妳有這麽多男朋友嗎？”

　　女人愕然，這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這時楚君歸淡道：“這不是惡作劇，妳沒說實話。”

　　“事實就是如此，我沒說謊！”

　　楚君歸看了她壹眼，放下了筷子，說：“看來，妳是壹定要想試試我的手段了。”